德國|張葉 初春的夜晚仍然寒冷。客廳壁爐里爐火正旺，西蒙坐在客廳的長沙發上，他的膝蓋上放著一個蘋果電腦筆記本。客廳里靜悄悄的，偶爾只有木材在壁爐的火焰中發出噼啪的聲響。 他全神貫注地看著電腦，不時地拿起堆在地上的專業書籍查閱一下。為了能專心地準備他的博士論文答辯，西蒙特意從喧嘩的學生宿舍搬回父母家中。 明天下午兩點他就要面對導師和其他的教授進行論文答辯了，一想到此，他的心情就特別的激動，因為不僅是他答辯之后就可得到博士頭銜這件事讓他激動，更重要的是他的女友文怡答應他，在他拿到博士學位后就與他登記結婚，舉辦婚禮。 一想到10年戀愛的馬拉松長跑終于要達到終點線了，他的心中不由的熱浪翻滾，喜悅萬分。 西蒙和女友文怡是在入學典禮上相識的。文怡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文靜。這姐妹倆人的父母是80年代中國改革開放后第一批來德國的中國留學生。 這姐妹倆人的性格截然不同。文怡并不像她的名字那樣文雅怡靜，反倒是大大咧咧，直言快語，敢做敢當，活潑開朗。文靜卻正如她的名字一樣，文雅安靜，沉言寡語，溫柔細心。 雖然文怡比文靜僅僅早3分鐘來到世上，可她總以大姐自居常給妹妹發命令和指示。就連上大學選擇專業都是文怡給文靜安排的。她也不管文靜是否愿意學化學，就替她一起登記注冊了大學的化學專業。 自從出生起，姐妹二人就形影不離，同出同進，哪里有姐姐也就能見到妹妹。就連文怡第一次與西蒙約會看電影，她也把妹妹帶在了身邊。 入學后，姐妹二人離開家鄉合租了一套學生公寓。 漸漸的兩姐妹有了不同的時間表，除了聽課，做實驗還是在一起，其余的時間，文怡熱衷于學生會的政治和社會活動，而文靜喜歡在圖書館消磨課外的時間。 文怡常組織大學生參加各類游行，參與不同的演講會和各種晚會等社會活動。有時文怡在規定的時間內完不成教授規定的作業和實驗報告，就懇求文靜讓她照抄一下。 盡管文靜和西蒙都勸文怡把心思放在學業上，在大學里多學一些真本領，以便今后出了校門能夠獨當一面，勝任自己的工作。可是她仍然忙于她的各種社會活動。所以每學期期末大考前，西蒙與文靜在一起復習功課的時間比和文怡在一起準備考試的時間多出了好幾倍。 有時，為了安靜地準備考試，西蒙也帶著文靜離開學生公寓去他父母家復習功課。他的父母就住在本市靠近萊茵河的一個雅靜的住宅區內，他家的房子是一棟帶有花園和游泳池的別墅。 閑暇時，西蒙也跟著文靜學習中文，因此西蒙的父母常把文靜當成了文怡。 這姐妹兩人長得太像了。 春去冬來，轉眼四年過去了。同時入學的這三人，文靜和西蒙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了，繼續深造讀碩士，然后又接著讀博士學位。 而文怡因大學畢業成績沒能達到讀碩士所要求的標準，就在一家小的食品公司的實驗室找到一份工作。現在，她在那已經工作了好幾年了。 如今西蒙就要拿到博士學位了。文靜也已經開始寫博士論文了。西蒙拿到學位后就要與文怡結婚了。西蒙的導師又在本校為西蒙爭取到了一個助教的職位。喜事一樁接一樁，西蒙和文怡的雙方父母都高興得像中了頭彩那樣，笑容整天掛在臉上。 上周六，文怡請媽媽和妹妹陪同她去婚紗店選了一件奶白色的即蓋住了腳面，但不拖在地上，胸前鑲滿珍珠的婚紗，并配置了相應的頭飾，手袋和鞋子。 文靜買了一條準備給姐姐當伴娘時穿的淡紅色的長裙。姐妹倆又勸一向節儉的媽媽買了一件寶藍色的晚禮服。 起初，媽媽一看價格太貴不想買，她說在文怡婚禮那天，她可穿從中國帶來的旗袍，姐妹倆堅持讓她試穿一下，穿上后，媽媽就像換了一個人，典雅大氣，宛如一個貴婦人。 俗話說：“人飾衣服馬飾鞍”此話是千真萬確啊。姐妹倆人一定要媽媽買下這條寶藍色的長裙。媽媽拗不過女兒們，只好買下了這件晚禮服。 西蒙知道文怡已經買好了婚紗。按德國的習俗，新郎不可以在結婚前看到新娘的婚紗。所以他常腦補一下文怡身著婚紗的倩麗身影。每當腦中出現文怡身穿婚紗的形象，心中總有一種異常甜蜜的感覺。 夜深了，西蒙關上了電腦筆記本去他自己的房間休息。第二天他穿上了西裝，打好領帶，帶著父母一道開車去大學。 歷時一個多小時的論文答辯結束了。主考的幾位教授簡單地交換了一下意見給了西蒙最高的分數。考場的門開了。西蒙笑容滿面的走了出來。大家就知道不用問啦，教授們一定是給了他了最好的分數。 文怡立刻手捧鮮花迎上前去給了西蒙一個甜蜜的吻。接著西蒙的父母、文怡的父母和其他同學們一一走上前去祝賀這位新科博士。 慶祝活動開始了。預定的準備燒烤用的肉和香腸已經準時送到了校園。他父母為他訂的啤酒和各種飲料也已經送到了。同事，同學也為他的慶祝活動帶來了不同的色拉和甜點。 文怡的父母為他定制了一特大的奶油蛋糕，蛋糕上層用可吃的食材做了一黑色博士帽并有祝賀西蒙榮獲博士學位的紅字。 西蒙按照德國大學里博士畢業的習俗，戴上了學弟學妹為他特制的博士帽，坐上了為他特地裝飾好的博士車，在同學們的前呼后擁下，由兩位師弟拉著車開始在校園里游行。年輕人的歡聲笑聲在校園里蕩漾開來。 第二天文怡如約和西蒙在市政府的婚姻登記處登記結婚。接下來是找房子，準備婚禮的請帖，預定舉辦婚禮的酒店等一大堆事情。 本來兩人約好一起去店里挑選婚禮請帖的圖案，字體和顏色，可事到臨頭，文怡說她沒空去了，因她要和黨內的同志討論本州大選她所在黨的競選綱領。她讓西蒙自己一人決定請帖用什么樣的圖案和顏色及字體字。 西蒙堅持說這是兩個人的事情，最好還是兩個人共同做決定。文怡就讓文靜代她去，并告訴西蒙，她們姐妹的審美觀是一致的，文靜喜歡的，她也會喜歡。 西蒙與文怡爭吵了半天毫無結果，也只好接受她的建議與文靜一道去店里挑選了請帖的圖案，然后交付印刷了婚禮的請帖。 無獨有偶，西蒙與文怡約好一道去那家他們預定的酒店實地考察，自己先品嘗一下那家酒店的套餐，可事到臨頭，文怡說她要去首都柏林參加環保大游行。讓西蒙自己去品嘗那家酒店的套餐。西蒙非常生氣，埋怨她對婚禮的事情漠不關心，像個局外人，兩人為此吵了一架。 文靜知道此事后，沒等姐姐文怡給她派任務，陪同西蒙去酒店吃飯，自己先撥通了西蒙的手機，細聲細氣地勸他不要生姐姐的氣，姐姐也是為環保，為我們地球家園的環境不再繼續惡化而抗爭，并自告奮勇的說她愿陪他去酒店。 西蒙嘆了口氣：“真奇怪，一奶同胞的姐妹處事竟會如此不同”。 大選在即，文怡全身心的投入了選戰，特意向公司請下全年的休假，幫助她所在黨的候選人競選。西蒙得知后，非常的生氣，質問她為何不按他們共同商定的婚禮計劃行事。 在計劃婚禮時，他們曾經討論過婚禮后要一起去度蜜月，只是去度蜜月地點還沒有選好，可如今文怡把全年的假期都用在競選活動上了，度蜜月的計劃就泡湯了。 西蒙與文怡為此事又大吵了一番。 婚期越來越近，西蒙越來越忙。 下了班他就忙著去各處看房。他約了文怡幾次同去看房，可每次文怡都告訴他，隨著大選的日期越來越近，選戰也越來越激烈。她恨不能一天能有48個小時為她的所在的黨到各地去做宣傳。她真的沒時間與他一起去。 同時她也希望西蒙也能在大學里為她所在黨的環保綱領做點宣傳。西蒙拒絕了文怡的請求，為此兩人又起爭執，吵了一場。吵完架后，西蒙垂頭喪氣的回到父母家里，向父母講述他近來與文怡的一系列爭執。 他父母見他情緒低沉，開玩笑地勸他，不要與文怡爭吵，人各有志，說不定文怡將來像默克爾一樣，是一位能干的、有魄力的德國女總理。 西蒙聽了，只是苦笑了一下，回他父母道：“那不是我憧憬的生活。” 他晚飯也沒吃，上樓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坐在在窗前的寫字臺前的椅子上，呆呆地望著窗外。 天上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在萊茵河的上空，窗外的小路上，有些路人在散步。一對情侶手拉著手，一邊聊天，一邊散步，時不時的停下腳步接個吻。 看著這對甜蜜的情侶，他又想起他和文怡初戀時的美好時光，如今兩人卻常常吵架，心中不由得一陣難過。他就這么呆呆的坐著，思緒像潮水一樣，一浪高過一浪。 樓下客廳里，西蒙的父母在看電視。時不時的也傳來他們的交談聲。母親為他與文怡近來常常吵架的事情擔憂，父親在勸母親不要擔心，說他們都是成熟的，有思想，有理智，有文化的人，一定會處理好他們自己的事情的。 不知又過了多久，樓下早已沒有了電視聲，談話聲，整個房子里一片寂靜，想必是父母都已進入了夢鄉。窗外的小路上也無任何行人了，只有路燈閃著昏黃的光。 西蒙此時才有了饑餓感，輕手輕腳地走下樓，到廚房里找了些吃的喝的，吃好后，又捏手捏腳地走回了他自己的房間，生怕驚醒他酣睡的父母親。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他拿起了手機想查一下，明天下班后去看房要走的路線，突然他看到手機上短信小藍燈一閃一閃的，提示他有人發來了短信。他心中一陣激動，猜想一定是文怡發的。 說不定她是為今天的吵架來道歉，她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人，或是她明天會有點時間陪他一起去看房，給他一個小驚喜。西蒙滿心歡喜地打開了手機，真的是文怡發來的短信。 西蒙，你好！ 經過深思熟慮后，我感到我們的理念越來越不相同，對好些問題的看法分歧越來越大，我們的吵架也越來越頻繁。我認真地想了幾天，如果我們在婚前就已經有了重大的分歧，那我們婚后還能有和諧美滿的生活嗎？ 答案你也知道的。所以長痛不如短痛，我們應盡快取消已定的婚禮；撤回結婚登記; 退掉所定的酒席; 結束我們的關系。這樣就可避免如果婚后不合再辦離婚的悲劇。我想你會同意我的建議的，我已經告知我的家人我的決定了。 代我問候你的父母。祝你今后生活幸福，早日擁有一個你理想的伴侶。 你的文怡 這個短信猶如在西蒙的頭上響了一個炸雷，把他一下子震暈了。好半天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呆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時間就在這寂靜的夜里一分一秒地流逝，西蒙就像一個沒有知覺的植物人，僵直地坐在那里。 也不知他坐了多長時間，知覺總算是慢慢地回到了他身上，心中感到如同萬箭穿心般的疼痛，十年戀愛長跑，再也無法達到終點了。自古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西蒙坐在窗前，任由淚水不停地順著臉頰流淌。天上的一片烏云遮住了皎潔的月亮，仿佛也是不忍心看見他傷心的模樣。 一夜無眠，西蒙坐在椅子上，一邊傷心，一邊回想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光，反思為什么他們會走到今天的這一步。 忽然，他手機上短信的小藍燈又在一閃一閃的發光，有人發來了短信。他擦干了眼淚，拿起他放在寫字臺上的手機一瞧，原來是文靜發的短信。 西蒙，你好！ 我猜想你現在一定很傷心，如果你一夜未眠，為了安全，今天我可代替你去實驗室輔導學生做實驗。你可在家辦公，休息一下。時間一定會治愈愛的傷痛。 你的文靜 PS 你知道嗎？姐姐買的那件婚紗我穿上也是非常的合身，奶白色的顏色我也喜歡。我們姐妹的審美觀還真是一致的。 西蒙讀完文靜發來的短信，感動得淚水又流下來了：多么體貼入微的好姑娘啊！ 然后又仔細地讀了一遍文靜后面加上去的這句話：“姐姐買的那件婚紗我穿上也是非常的合身，顏色我也喜歡，我們姐妹的審美觀還真是一致的。” 天漸漸的亮了，那片遮住月亮的烏云已經不知飄到什么地方去了。太陽從白色云層中探出頭來，金色的光芒照在萊茵河的波濤上，萊茵河水閃爍著點點金光，早晨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樹上的鳥兒們宛如開歌詠會一樣，此起彼伏地開始了它們的大合唱。 西蒙站起身打開了窗子，看著這清晨的美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新的一天帶給他全新的希望。 +10我喜歡
作者：杜學 張三和李蘭是經別人介紹認識的。張三本來條件不太好，在家務農，能娶上李蘭這樣漂亮的媳婦，是他修來的福氣，可他不珍惜，時常與李蘭吵架，甚至動手打人。這讓李蘭很傷心，后悔嫁錯了人，可既成一家，忍著吧，誰家日子不是這樣過？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智能手機侵占了人們的精神領地，人們高度依賴手機。李蘭也沒能逃脫手機這場大追殺，成了它的俘虜，白天看，晚上玩，什么事都忘了，特別是微信聊天，一聊沒個頭。她沉浸在那種帶有某種刺激的喜悅與亢奮中，一發不可收拾。 對妻子的變化張三并未太在意，現在誰不玩手機啊！可是妻子常常因為玩手機忘了做飯、忘了做家務，這讓他十分不滿。這天晚上李蘭又在與一位好友聊天，張三實在忍不住，伸手奪過她的手機狠狠摔在了地上。手機摔壞了，李蘭與他爭吵，他惱羞成怒，幾個巴掌大印烙在了李蘭的臉上！李蘭撲上來要與他拼命，可女人那是男人的對手，更為狠重的拳腳落在了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李蘭放聲大哭，沖出家門，消失在夜幕里。張三還在狠狠地吼：“走吧！走的越遠越好！甭再回來！” 等張三消了氣才想起，應該追妻子回來，可是妻子已不知去向。第二天，他找遍了妻子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夜里，張三一個人躺在床上，后悔不己！他想起了李蘭的好，想起了李蘭的一切。他們是經媒人介紹認識的，李蘭不嫌他窮，不嫌他沒有工作，嫁給他，單憑這點，他應該感激李蘭。可是他是怎么做的呢，經常跟李蘭生氣，還時不時地動手打人。他想起了她們剛認識時情景，想起了他們結婚時她那甜蜜的笑和親切的吻，想起了她生孩子時撕心裂肺的痛，想起了她為自己洗過的每一件衣服，做過的每一頓飯……張三心如刀絞，痛心疾首，他決定找回妻子，一定要找回他的妻子，當面向她認錯，向她賠禮道歉，求得她的原諒，然后好好和她過日子。 可是到哪里去找呢？她沒有留下線索，也無法手機聯系。他極力回憶著一切和李蘭有關的人。忽然，一個名字闖進他的腦海。李蘭在家時常和一個叫“溫暖懷抱”的人聊天。也許，她在他那里？ 在通信部門和有關人員幫助下，張三終于鎖定“了溫暖懷抱”家的具體位置：某縣一個小鎮。 張三走上了尋妻之路。 在某縣小鎮，他終于弄清了“溫暖懷抱”一些情況。“溫暖懷抱”四十來歲，農民，經營一些小生意，有時還跑些業務。人長得不賴，也精明，前幾年因為妻子有外遇而離婚。張三妻子李蘭正是投奔他而來。 打聽到妻子的下落，張三心中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可他又想：怎樣才能見到妻子，怎樣才能把她領回家呢？她會跟自己走嗎？這事不能魯莽，得慢慢來。于是他在小鎮租間旅館暫時先安頓下來，然后悄悄打聽“溫暖懷抱”的具體情況和活動規律。趁人不留意，還偷偷察看了“溫暖懷抱”家的具體位置和周圍環境。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農家小院，在鎮的西北角，很幽靜，是一幢三間小樓房，院墻很周正，用白色水泥粉刷的十分漂亮，旁邊還種有花草，大門緊閉，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弄清了“溫暖懷抱”家的具體位置，下一步就是搞清楚“溫暖懷抱”的活動規律與李蘭的現狀。通過打聽，張三終于知道“溫暖懷抱”又出差了，家里就剩李蘭一個人。于是，他叩響了“溫暖懷抱”家的大門。 “誰呀，來了！” 隨著一聲熟悉的聲音，大門開了，果然是李蘭站在張三面前。 “怎么是你？” 李蘭剛要關門，張三奪框而入。李蘭生氣地走回屋子，張三緊隨其后跟了進來。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房間，大客廳，一張山水畫匾嵌在墻上，沙發家具一應俱全，到處收拾得干干凈凈，妥妥貼貼，只是荼幾上放著好像剛吃過的感冒藥。 張三關切地問：“你感冒了？”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李蘭反問。 “找你呀、找得我好苦！” 張三說道。 “你還會找我？”李蘭說著，坐到沙發上。 張三趕緊坐在她身旁，要擁她，被李蘭推開。張三動情地說：“李蘭，你知道嗎？這些天，你讓我找的好苦！費盡周折，終于找到你了！我錯了，今后一定要改正，你跟我回家吧 ？ 李蘭不以為然：“你不是要我走的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回去嗎！” “李蘭，是我錯了，那都是我一時急說出來的混話，你千萬不要跟我一樣！真的，李蘭，你知道嗎，我是愛你的，你走這些天，我飯吃不下，覺睡不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不能沒有你……” “誰知道你說的真話假話。這么多年也沒見你改好。我現在挺好的。你還是回走吧！” “不，李蘭，我知道是我錯了，我不該打你，更不該說出那么狠毒的話！今后我一定會改正。請你相信我！”張三懇切地哀求。 李蘭把臉扭過去。 張三哭著說：“李蘭，你真的不理我了？你真的忍心離開我，離開家，不要孩子了嗎？千萬甭啊李蘭！今后我全聽你的……” “啥也別說了，你還是回去吧！”李蘭眼圈紅了。 張三突然雙膝跪地，“李蘭，你難道真的決定了，不要孩子，不要家，不要我，去伺候一個和你不相干的人？我們才是你的親人，你的最親最愛的人呀……” 李蘭的淚在眼圈里打轉。 張三接著說：“即使你不為我們著想，也要為自己考慮呀！你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將來老了咋辦？你指望誰？咱的孩子，我，還有你媽，都盼著你早點回去。這里雖好，他對你也不錯，但不是你的家呀！我原諒你所做的一切，請你也給我一個機會，就一次，好嗎，李蘭？李蘭？” 李蘭的淚終于下來了。透過淚眼，她看到張三那么誠懇、那么焦急、又是那么可憐，剛要說什么，卻又停住了。因為，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作者簡介】杜學，網名淺墨，封丘人，新鄉作家協會會員。作品散見《河南日報》、《新鄉日報》、《牧野》雜志及網絡平臺等。 +10我喜歡
作者：可人學人 九哥,這一生似乎與酒結下了不解之緣。 在迎接千年交替之際，九哥的鐵桿哥們九弟趕上了市2000年大酒店舉辦的“世紀婚禮”。 該九哥的酒福好,那天在九弟的婚宴上，他與哥們幾個劃拳喝酒，每拳劃過都輪到自己喝。一桌下來，劃了七七四十九拳，九哥也喝了七七四十九杯。 就在喝下第四十九杯的時候，九哥忽然覺得眼前五彩繽紛，頭上有千斤錘壓著似的，不久便伏在酒桌上睡了四十九分鐘。 哥們看看時間不早了，還打算趕回家看中央電視臺的迎千年晚會，于是就有人提議用出租車送九哥回家。 九弟便攙扶九哥上車。 仍在昏睡中的九哥猛見妻子九妹指著他的鼻梁大罵:“你又喝驢尿了!” 九哥在這個城市是出了名的“妻管嚴”，平時對九妹的訓斥百依百順，從不提出異議。有哥們問他何以如此怕九妹，他說男人被妻子管著是件好事情，犯不著跟她去計較。此時見到九妹用手攙扶他，他連忙擺手說: “我沒醉……我沒醉……你……你歇著吧……” 九弟不知九哥說的是夢話，以為他真的沒喝醉，便將他送進出租車，代付了車錢就領著新娘去做他們自己的事去了。 出租車司機按照九弟說的地點，車在九哥家附近的路口停下。司機很是負責地打開車門拉九哥的手下車。那知這一拉不打緊，卻讓九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過了幾分鐘,司機見九哥仍沒有爬起要回家的意思，便問他: “你家的門牌號碼是多少？我扶你回家。” “我……沒……沒醉……” “你家的門牌號碼到底是多少……” “是……是七……七九……” 司機從九哥口中冒出的“七、九”兩個數字，斷定是七十九號門牌。他便來到一家門前舉起右手敲門： “咚咚咚” “誰呀?” “你家有沒有男人在外面喝酒啊?” “有啊。” “快開門，你家男人喝醉了。” “稍等一下，我拿個手電筒就來。” 門開的同時,鉆出了一個年輕少婦，她用手電筒在九哥臉上停留了足有兩分鐘。 “他到底是不是你家男人?” “我晚上也喝了幾杯酒，眼睛起花，一下子認不出來了……” “你好好看看嘛。” 少婦用手摸了摸九哥的左耳說:“我家男人左耳上有一個肉球，可他沒有……” 司機在萬般無奈之下，又追問九哥：“你妻子的手機號碼是……” “987654321” 司機迅速用手機打通了“987654321”。 “你家有沒男人在外面喝酒啊?” “有啊。” “趕快到路口來，你家男人喝醉酒了。” 不一會，也來了位年輕少婦。她用手電筒在九哥臉上停留了幾秒鐘。 “好你個酒鬼，今晚你又貪杯了。” “他肯定是你丈夫嗎? “我的男人還會認錯嗎？! ” “你晚上沒喝酒吧?” “喝了一點,不過頭腦還清醒。” “那好，人就交給你了。” 少婦緊握司機雙手，連聲道謝。 到了下半夜，九哥感覺口渴不止，就推了推九妹，要她端杯開水來。 九妹被九哥折騰了大半夜,賭氣不理他。九哥沒法，只好自己下床去客廳倒水。他沒走兩步，便感覺左腳疼痛難忍，遂又回到床上，一直哼到天亮。 早上起床時，九妹問九哥夜里為啥哼個不停。 九哥說:“我的左腳骨折了。” 九妹見九哥疼痛難忍的神態，便心疼地說：“上班前找醫生檢查一下。” 當時針指向八點時，九妹扶九哥來到市中醫院看醫生。醫生“望”、“聞”、“問”、“切”后，對九妹說: “他的腳沒骨折，不過他的醉酒還沒醒……” 說也神奇，醫生的話還沒說完，九哥伏在檢查床上便打起呼呼來了…… +10我喜歡
關于時美，我必須得說點什么。 熬了兩年了，終究還是憋不住，我是個容易害羞的人(姑且自認為如此吧)，害怕被別人說不務正業。其實，最終決定坐下來寫點東西，是同事們“慫恿”的結果： “寫吧，你那么會寫，就算為咱們美麗卓越漢風中學增光添彩吧！" “你要是不寫，真對不起我們這些忠實的讀者。” …… 我一激靈，也是啊！ 其實人都是有虛榮心的，何況是我。 （一） 事情要從兩年前說起。 我是從事英語教學工作的，所以從早上五點到上午十點半，是我的主工作時間，早自習結束后的半個小時是我的早點時間，這就決定了我必須在校內解決早點問題。每天這個點，我都會騎上我心愛的自行車，順著教學樓南邊馬路去學生餐廳就餐，馬路南邊種的是四季常青的低矮冬青，園林師傅們把它們修剪得整整齊齊，就像一個巨大的綠色長毯子安放在路邊，偶爾，特別是身心俱疲的時候，我就很奢侈地想，要是能躺在上面休息五分鐘，那該是多么愜意啊！尤其是下雪的時候，仿佛就是母親給鋪上了新棉花被套的婚床，只是看著，就怕弄臟、弄皺、弄毛了它。還有那形如蘑菇般的香樟樹，不免讓我回憶起小時候課本上的一幅插圖：無邊無際的綠色原野上，點綴著一簇一簇的白蘑菇，小白兔悠閑地躺在蘑菇下面，津津有味地嚼著胡蘿卜…… 突然，從樹叢里面竄出來一只不明物，嚇得我差點掉下車子，也驚得它夠嗆，只聽“喵”的一聲，沒入了草叢。 原來是一只貓。 幾乎每天早上我都會碰到她，可能是動物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每次遇見，都只是那么匆匆一瞥。 她大概是白色的。 就是這轉瞬即逝的一團白色，在我平靜如天池般的學校生活中平添了幾朵漣漪。早餐是我每天無意的需求，而那一團白色是我每天早上有心的期待。 生活本該美好如斯。 由于繼續教育，需要離開學校大概一周時間。一周的學習時間，同樣也是一周熬煮歲月時光。 回到學校的第一周早上，機械地騎上去餐廳的自行車，我記得那是一個初秋的早上，天氣微涼，我已經把夾克衫袖口的扣子扣上了，三百米的馬路就那樣一米一米地行駛…… 眼前一亮，在那一團白色出沒的地方，就在馬路牙子上坐著一個人，近前端詳，原來是一個女學生和一只貓。女孩手里拿著一個饃，她正在喂那只貓。可能是我走近的緣故，貓本能地隱蔽到樹叢中。女孩兒疑惑地看著我，弱弱地說了聲“老師好。”語氣中有一絲不悅。然后她嘴里發出“咪一咪一咪”的叫聲，貓果然出來了，女孩繼續喂貓。 我這才能夠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審視這只最熟悉的陌生貓。 它通體應該是白色，但有些地方明顯沾染了一些污漬，細看腹部還是很臟的，有灰、有干草屑和一些不知是什么的臟東西。毛發一綹一綹的，顯然很長時間沒洗過澡。我對貓主人有點心生怨恨。 再看這位小姑娘，穿著一身灰白色阿迪運動衣褲，黑色平底帆布鞋。扎著馬尾辮，麥色皮膚，關鍵是一雙撲閃著的大眼睛是那么清澈、通透。特別像我微信表情里面阿拉蕾那雙能講故事的大眼睛，讓人心生喜愛。 大概是貓感受到女孩不再是那么討厭我，所以愛屋及烏吧，貓也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于是，我和小女孩攀談起來。 “這是你家貓嗎？” “不，不是我家貓咪，她是一只流浪貓。" “你天天來喂她嗎？” “嗯！時間也不長，你看他多可憐，以后我會繼續喂她的。” 一邊說著，小女孩一邊摸著貓的頭。貓歪著頭，閉著眼睛，很享受的樣子。在小女孩面前，貓沒有任何戒備之心。 “那你每周帶的錢夠嗎？"我繼續問她，不過，看小女孩的穿著，家庭條件應該還不錯。 “沒事，我節省點就夠她吃了。貓最喜歡吃火腿腸了，不過，我會給他買不同的食物，可不能讓他偏食了，這樣會營養不良的，我要當貓咪的好媽媽。” 說完咯咯咯地笑起來，這該是一個什么樣的女孩呀！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溫潤如玉、白璧無瑕之類的詞。此時此刻，我感覺怎么夸她都不為過。我又在想，多高素質的父母才能教育出這么優秀的女孩呢？我趕緊又問:“你在哪個班呀？” “七二班，我認識你，老師！您是七(六)班的班主任。” 我突然想起問道:“你是不是七二班那個領操的同學啊？” “是呀！哎呀老師！我得走啦，不然該遲到了。”說罷，她摸了一下貓咪的頭說:“拜拜貓咪！”邊走還邊向我揮手，“拜拜老師，我叫時美。" 貓咪倏地一下鉆進了樹叢中。 “時美，時美。”我喃喃自語，“你應該姓甄才對。” 辦公室里，胡老師正埋頭批改著作業，我找了個話題和胡老師閑聊起來，借機提到了時美。 “噢，時美啊！我們班長，每天領操的那個女孩，陽光、善良、學習優秀、有魄力、你認識？” “嗯！”順便給胡老師講了女孩和貓的故事。 學校生活既豐富多彩，因為和這么多孩子打交道，千人千面。又刻板無趣，必竟自己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這不高不低的院墻內，每天重復著備、講、輔、批、考、評、總這幾項工作，職業倦怠癥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加重。 爾后，女孩以及更多的孩子和貓的故事每天也在學校里接力上演。盡管觀眾只有我一個， 我相信，我就是在戲臺下孤獨地頂風冒雪堅守的那位。 我有個愿望我相信老天會眷顧的…… （二） 石泉是我班的學生，七年級分班就分在我們七(6)班。 看到石泉這個名字，我就會想起“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這句詩。我猜想，石泉的父母可能也是文學愛好者，或者石泉的父母有一位來自山區，因為新野沒有山呀，更別說石頭、清泉了。 石泉這孩子還是很不錯的，來自前高廟鄉。初到學校時，理了一個小平頭，皮膚不白也不黑，健康色，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透出一股機靈勁兒。衣服還算合體，樸素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三十年前的自己。你只要叫他的名字，他就臉紅，像個小姑娘似的。可能是接地氣的緣故， 我還是挺喜歡他的。 記得七年級上期期中考試表優時，校長喊學生名字上臺領獎:“第一名時美，第二名石泉……” 學生們大笑，校長莫名其妙，學生們就起哄: “ 十一一全一一十一一美！” 校長也禁不住也笑了起來。 一直到七年級結束，石泉成績雖然有起伏，但基本上還能保持在班級前十名。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兩年過去了。2018年秋，我循環升入九年級，并擔任九(3)班班主任。拿到分班名冊那一刻，我愣住了，我清晰地看到分班第一名欄中寫著“時美”兩個字。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懷揣了兩年的愿望終于實現了，竊喜！ 我迫不及待地當眾宣布時美為我們班的班長，對于一個學年初的班主任來說，沒有什么比找到一個心儀的班長更高興的事了。隨后，為了了解學生，按照慣例要點名，當點到三分之二的學生名字時，我竟然念到了“石泉”這個名字…… 是他嗎？這可是當年和時美齊名的學生啊！我仔細看了一下分班名次，第54名。 “啊！” 我這心里咯噔一下子。我掃了他一眼，懵了，這還是那個我記憶中的石泉嗎？ 頭發前長后短，乍一看，還以為他背對著你呢！衣服是時下所謂流行的什么面包服，背上橫豎幾道線，看背影，還以為誰背個烏龜殼呢？兩個袖頭處均垂下紅黃綠三根足有半米長的布條子，褲子大概就是江湖上所說的露踝褲吧！就是女人們穿的七八分褲…… 下課后，我叫他到辦公室問問情況，可就是看不到他的臉，想扒開來看看，只見他把頭發一甩，剛看到，很快有遮住了。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呆滯、迷離、帶著血絲！本來就不白的臉顯得格外的枯黃、干癟、沒有血色…… 這一年他到底經歷了什么？我打電話給他去年的班主任張老師，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有一次月考考英語時，監考老師發現，石泉一會兒寫寫卷子，一會親親自己的手，一會兒又扇扇自己的臉，自得其樂。老師就很好奇，觀察了他一會兒，原來人家用粉筆自制了一個骰子，六個面，四個面分別寫上A、B、C、D四個選項，剩下的一個面畫上笑臉，一個面畫上哭臉。然后擲骰子，擲出ABCD四個選項中一個了，就按照擲出的選項填答案，如果擲出的是笑臉，就親親自己的手，如果擲出的是哭臉，就扇扇自己的臉…… 我苦笑，變了，真的是變了！ 沒幾天的功夫，石泉的桌子上就排滿了各色飲料瓶，只看桌子，還以為他是賣飲料的呢！凳子周圍的地上到處都是垃圾食品的包裝袋。我問他為什么不喝三兩毛就能灌一大杯的純凈水，他說不好喝。我又問他為什么吃學校三令五申禁止吃的垃圾食品，他說別人也吃。我還聽到一些細節，學生們說他為了省錢吃零食，飯卡充的錢很少，等等…… 有天早自習是語文課，我檢查人數時發現時泉不在，我走到他的座位旁邊一看，發現他坐在地板上趴在凳子上正呼呼大睡，我還以為他生病了，就叫醒他，誰知他只說了“瞌睡”兩個字，隨即又睡著了。 根據多年的班主任經驗，他昨晚一定是在偷偷地玩手機。據多個學生反映，同學們半夜起來上廁所時，經常有人把其中的一個廁所門反鎖，不知在里面干什么。并且石泉經常在寢室里 吹噓自己已經是終級榮耀王者了。我有點怒了，私自帶手機可是我們漢風中學七條紅線之一。 又過了幾天，上午上課時，化學老師給我打電話，說石泉不見了。我趕緊到處找，原來，人家站在教室外面馬路上，我問他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呢？他冷漠地說了一句話，把我再一次氣蒙了。 “教室里冷，我出來曬曬太陽。” 忍無可忍，我叫來了他的監護人一一爺爺，一個70歲左右的老人。 原來，石泉父母一直在深圳打工，平時都是爺爺照看他的生活起居，看著爺爺恨鐵不成鋼，氣得顫抖的樣子，真的很無助，只能讓他老人家先回去，一切只能我自己來解決。 經過我和課任老師多方教導，石泉答應會好好學習。 我又給他遠在深圳的父母打電話，讓他們多做孩子的思想工作，他們說的最多的就是不能陪伴孩子，只能在物質上盡量滿足孩子的需求。 無語，悲涼。 面對這樣一個兩年來天壤之別的孩子，我又能說什么呢？我又能做什么呢？我陷入了深深的痛思中…… （三） 在所有老師的努力下，我班各項工作都開展地井然有序，有聲有色。特別是時美，作為班長，不僅學習在年級段名列前茅，而且在班級工作中，更是我的左膀右臂。有時我在想，如果我教的學生中能出現中國下一個董明珠，那該是多么幸福的事啊(我自己都笑我自己)！ 有一次和時美父母閑聊，開玩笑問了一句:“你們怎么生了這么好的一個姑娘呀？” 誰知時美父親神秘地對我說:“不是親生的。”我驚愕了，看我詫異的表情，時美父親給我道出了實情:“那還是十五年前在深圳打工時，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傍晚，我們下班回出租屋，從街邊的一個商店門前的拉桿箱內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走進一看，拉桿箱里竟然有兩個嬰兒，一個男嬰一個女嬰，應該是一對雙胞胎。聽著孩子們凄厲的哭聲，時美媽媽走不動了，就和我商量著能不能把孩子抱回家自己養，由于新野老家已經有了一個男孩時尚，最后我們決定把女嬰抱走，男嬰應該有人要。這就是時美。后來回家創業，就在開發區創辦了新野第一家服裝廠一一時尚.美服裝廠，一直干到現在……” “那男嬰呢？” “聽說也被人抱走了。” 時美一如既往的優秀，有一次我問時美:“貓現在過得怎么樣呢？” 時美說:“可幸福了，前段時間貓咪生了三只小貓咪，別提有多可愛了，但是天冷了，小貓咪凍地喵喵直叫，我正發愁呢，就和服裝廠隔壁十全十美板面村的老板娘李阿姨說了此事，讓他幫忙出個主意，誰知李阿姨竟然自己收留了他們一家四口，李阿姨真是太善良了，我以后一定要做像李阿姨那樣的人。” 我說:“你也很棒呀沒有你哪有貓咪一家呀！” 時美羞澀地笑了。 石泉有所轉變，但一時難以根除壞習慣。 國家精準扶貧工作在全國全面展開，為了配合政府搞好此項民心工程，我校也積極響應，班主任分包本班的精準扶貧對象，我班有兩位，其中一位就是石泉(當時心中有疑慮)。 班主任自行結合，趁著深秋一個有陽光的下午，我們趕到了前高廟鄉石家莊，眼前的一切徹底顛覆了我此前的認知，這就是那個花錢如流水、自稱父親是鄉鎮企業家的石泉家嗎？身臨其境你才真真切切地理解什么是家徒四壁，爺爺忙著招呼我們，其實我們連一個坐的椅子都很難找到，看到一個繩捆索綁的椅子，我還真不敢坐下。爺爺其實也有點尷尬，奶奶躺在床上。爺爺這才對我們說了家庭真實情況: 奶奶患腦血栓很多年了，常年臥床不起，每年的醫藥費就需要三五萬，爺爺身體也不好還要伺候奶奶、種地、照顧石泉。石泉的父親打工時，不小心傷了腿，落下殘疾，還不能生育。父母都沒有技術，年齡又偏大，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多少錢…… 爺爺還給我透露了一個信息:其實石泉不是他親孫子。 此情此景，觸目驚心，但又無能為力。我們辦完了所有事情，懷著沉痛的心情離開了石家莊。 還在路上，政教處嚴主任打來電話說，石泉晚飯時和外班的另一位男生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唉！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四） 縣委縣政府為了盡快落實黨的精準扶貧政策，號召本縣愛心企業家踐行這一民心工程。 時美父親作為優秀民營企業家代表，當然要率先垂范。我班近水樓臺先得月，石泉家得到了“時尚.美"服裝廠精準扶持，盡管石泉不樂意，時美父親還是把石泉父母接回了新野老家，并且還把他們安排在服裝廠上班，錢不少掙，關鍵是有更多的時間陪石泉了，石泉也一改以往的頹廢、萎靡的狀態，真的是浪子回頭了。 為了感謝時美父親對學校工作的大力支持，我做東，在服裝廠隔壁的十全十美板面村宴請時美父母，并由石泉父母作陪。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意圖，就看今天酒量發揮到幾成啦。 還行，一切都在掌控中。這期間，由于熟識，飯店老板夫妻倆還過來敬了酒，老板娘更是時不時地過來問這問那：菜夠不夠啊！味道行不行啊！開水都不知道倒了多少遍，難怪這生意在新野做地風生水起。三個小時后，石泉和時美的父親都扯到了十五年前，深圳那個風雨交加的傍晚……拉桿箱……時美父親還提到了龍風雙胞胎…… 不知怎么回事，十全十美年輕漂亮的老板娘嚎啕大哭，說夫妻倆十五年前在深圳時還沒結婚，年輕不懂事，不該送走剛出生不久的龍風胎…… 作者簡介:網名寒江雪。新野人，珞珞如石，碌碌無為。閑暇之余，愿騎行天下，縱情山水。偶有所思便逍遙于文字絕情谷，雖殤無悔。本自娛自樂，若因緣結交三五知友，幸甚。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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